2023年10月27日晚，“明代国家制度与社会治理研讨会”专题学术讲座第一场在文华楼西区1327会议室举办。本次讲座的主讲人为南开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南开大学故宫学与明清宫廷研究中心主任、中国明史学会副会长何孝荣教授，题目为：《孝定李太后与晚明佛教复兴——以福建宁德支提寺为例的考察》，中央民族大学历史文化学院院长彭勇教授主持讲座。

讲座伊始，何孝荣教授谈到本题意在透过研究支提寺来考察明代佛教中国化，即如何从印度佛教发展到中国佛教，以及万历生母李太后在佛教复兴中的作用和晚明佛教复兴的情况。随后，何教授围绕以下四个部分展开了讲述：

首先在“唐宋时期天冠菩萨道场打造和支提寺兴废”部分，何教授指出支提山之名由来于《华严经》，《华严经》中记载支提山为天冠菩萨和其眷属诸菩萨一千人住所，是一个大型菩萨道场。由于该经在中国广泛流传，为僧俗人等所熟知和重视。而“支提”本意为没有埋瘗舍利的塔庙，支提山因其山形状如之而得名，是佛教徒礼拜而生净信之处。何教授认为中国古代佛教学者在翻译和阐释佛经时，往往刻意将一些佛教场所比附、指实到中国，以吸引中国僧俗人等信奉和传播佛教，这是佛教中国化的重要表现之一。在打造支提山和天冠菩萨道场时，唐末至吴越时期的僧俗人同样也使用比附以及编造神异等方式，将福建霍童山按支提山和天冠菩萨道场进行了初步打造。宋代支提山僧人则继续完成了对支提山的打造，这些僧人对释元表和支提山天冠菩萨道场传说加以改编增补，建构起了一个较为严密、完整的支提山天冠菩萨道场传承叙事。在宋朝皇室的提倡和崇奉以及僧人的宣传、打造下，天冠菩萨道场信仰日益为民众所接受，皇室、官民将山称作支提山，而寺院名称最晚在南宋时已俗称为支提寺。

其次在“元朝至明朝中期天冠菩萨道场的衰微圮废”部分，何教授讲述了支提寺和天冠菩萨道场在元朝至明中期的发展。整体而言，元朝至明朝中期，最高统治者虽多崇奉佛教，但关注天冠菩萨道场者很少，再加上个别时期国家政策、地方形势的变化，支提寺和支提山天冠菩萨道场时兴时废，总体上呈现出衰微不振的趋势，直至圮废为墟。

随后在“孝定李太后赏赐修建和支提寺、天冠菩萨道场的佛教复兴”部分，何教授首先列举了李太后大肆修建寺院、礼敬皈依僧人、频繁举办法会以及编刻、颁发大藏经等狂热的崇佛表现，同时也指出李太后作为明代为数不多拥有政治成就的后妃之一，崇佛目的在于借佛教力量保佑皇室康宁、宗社安定。而李太后对支提寺的支持则主要表现在：派遣僧人圆慧重建支提寺、改赐寺额为“万寿禅寺”；赏赐《大藏经》及冠服仪仗等；赏赐渗金大毗卢佛像等；明神宗再赐《大藏经》这四个显著方面。这些促成了支提寺、天冠菩萨道场佛教的复兴，不仅支提寺的庵院增多，且出现大批来往修习的僧众和信众，寺庙经济也因此得到发展。

最后，何教授总结道，万历年间孝定李太后对支提寺、天冠菩萨道场佛教的赏赐修复不仅促使支提寺复兴，同样也是晚明佛教复兴的极好诠释。李太后的崇佛行径并不止于复兴支提寺，其还赏赐众多高僧，推进僧侣融入主流文化，发起编集、刊刻《续入藏经》，并将其与《永乐北藏》一起赏赐给全国各地寺院，对各寺院殿堂修建、经藏配备、寺僧研习佛经乃至寺院声誉提高有极大的助益。学者讨论的晚明佛教复兴，主要表现为寺院繁兴、高僧辈出、宗派兴起、僧侣融入主流文化、居士佛教发展等方面。在李太后的支持下支提寺和天冠菩萨道场佛教的复兴，实际就是晚明佛教复兴的缩影。

总结环节，彭勇教授对何教授应邀到我院参与学术论坛、进行学术讲座表达了诚挚的感谢，并围绕支提山天冠菩萨道场所折射的“历史层累说”发表了评论。随后，与会学者和同学积极提问互动，何教授针对大家提出的“明代北京藏传佛教僧人的身份”以及“佛教中国化过程中的比附现象”等问题给予了热情、细致的解答。讲座结束后，师生们进行合影留念，本次讲座圆满结束。

撰稿：岳江竹 李骁航

供图：岳江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