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9月27日晚，天津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肖立军教授为我院师生做了题为《省镇营兵制与明代军制演变》的学术讲座。本次讲座是我院史学名家系列讲座第130期，由院长彭勇教授主持，讲座以腾讯会议线上形式进行。

讲座伊始，彭勇教授对肖立军教授的研究成果进行了介绍，特别指出肖立军教授在研究明代军事制中，开创性地提出省镇营兵制的概念。

肖立军教授表示，此次讲座是他多年来关于省镇营兵制以及明代兵制研究中的一些思考。整个讲座分为四个部分：

一、何谓省镇营兵制

肖立军教授提出省镇营兵制是指明代省、镇镇守武将防区中，以镇戍等为主要任务、以营为核心编制的军事制度。该提法强调以下三大要素：

第一，履行镇戍职能。肖教授首先通过对相关字词意思的查阅，指出：镇即镇守或弹压为宗旨的镇戍军区；戍即戍边，或屯兵而守；镇戍即有镇守，戍守之意。

第二，实施于明代省、镇地区。明代以一省或一镇为一位总兵等的镇戍区，如明朝在北部为防御北方少数民族设有九个军事重镇，在东南沿海为防范倭寇亦设有镇。此外，各巡抚的辖区在一定意义上也是总兵的防区。可以说，省镇营兵制或建立在镇、或建立在省之上。

第三，以营制为核心，即核心编制为营。接着，肖教授指出省镇营兵制的提法可以达到与其他兵制相区别的效果。就研究对象或内容来看，明代军事制度可分为卫所兵制、京营兵制和京师以外地区的兵制三大范畴。而关于京师以外地区的兵制，罗尔纲先生提出了“镇戍制度”；陈高华先生概括为“镇戍营兵”；其他学者多采用“营兵制”的提法。肖教授对该名称的思考也经历了“明代镇戍兵制—明代中后期军事制度—明代省镇营兵制”的变化。而省镇营兵制的提法，既可以别于元、清两代的兵制，又可与明代京营制相对应。鉴于此，明代军事制度最终可分为两大类，一类为卫所制，一类为营兵制，而营兵制下又分为京营兵制（主要指北京）和省镇营兵制（北京以外的地区）。

二、省镇营兵制的内容

肖教授从省镇营兵的构成、指挥系统、编制、兵役制度与军饷系统五个方面对省镇营兵制的内容进行了介绍。

首先是省镇营兵的构成。省镇营兵的构成主要有五类：

1、标兵：指总督、巡抚、总兵等直辖军队，始设于嘉靖二十五年。主要职能：一为护卫总督；二为伺机杀敌；三为表率诸军；四为弹压属下。2、营兵：总兵、副总兵、参将、游击、都司等直辖军队。总兵的军队初名为正兵，后改为标兵。副总兵的军队初名为奇兵，后因协助总兵而改为协兵。参将的军队名为援兵，游击的军队名为游兵。3、守城兵：守备、备御、千总、把总、提调、操守等所统兵。4、瞭侦兵：墩军与夜不收。墩军即守墩台的军队，主要任务是传烽而非作战。夜不收为侦查兵，负责出境侦察敌情。5、通事及家丁：通事为翻译，同时也完成军事任务。家丁则是亲兵。

其次是省镇营兵指挥系统。省镇营兵的指挥系统主要分为文臣、武将、内臣三大系统。其中文臣又有督、抚、道（分守、分巡、兵备）、厅等分；武将有总兵、副总兵、参将、游击、都司、守备、千总、把总、提调、操守、守堡；内臣有镇守、分守、守备。

再次关于省镇营兵编制，即如下表所示：

关于兵役制度，肖教授指出明代采用军户制与募兵制相结合的制度。明代募兵在正统之前已经实行，时断时续，而且有时募兵数额也较为可观。正统以后特别是明中后期，招募士兵有逐渐增加的趋势。因而，募兵是营兵制的重要来源，同时也有不少营兵抽自卫所、城堡。

最后肖教授指出明代军饷来源主要有：军屯、民运（起运边防部分）、开中。此外还有京运、开纳、赎罪等方式，九边设有管粮郎中。明代中后期，军屯败坏、民运拖欠、开中不力，京运年例有增加趋势。由于巨额军饷的压力，明末实行了加派，如东南抗倭时期的军饷多由地方督抚通过加派、截留起运等方式来解决。

三、明代军制演变

肖教授认为明代军制演变前期是以卫所为主，后期卫所依然存在，但省镇营兵制已成为作战、防守等的主力。肖教授指出目前学界已有多种关于卫所和营兵制研究的的成果，并简要进行了展示。

肖教授特别向师生们辨析了卫所制和省镇营兵制的关系。他指出明前期的一系列改革，促成卫所职能逐渐向储兵的方向发展即为朝廷征伐提供兵源；而其它职能还包括负责一方的治安，管理卫所家属及个别地区之民户人口，甚至代管少数民族等。明朝中后期，卫所依然存在，而且在明朝军事体系中起支撑作用，但省镇营兵军队成为明朝作战的主力。

四、结语

基于讲座的主体内容，肖教授最后从卫所制与省镇营兵制的变迁、明末大起义首发地等角度进行了总结。他总结说明代军制前期主要以卫所为主，中后期同时存在卫所与省镇营兵两种制度；到了清朝，省镇营兵演化为绿营兵，卫所从负责屯田、漕运逐渐归并州县。而从省镇营兵制的角度，我们也可以清晰理解明末大起义首发地的问题，即以抵御蒙古而边兵云集的陕西等地，由于朝廷转换作战重心为辽东，且将有限的财力集中于辽东，长时间未补给西北边镇军饷，最终导致明末大起义发生。此外，肖教授还指出省镇营兵制还可以透视明代地方控制、财政控制藩镇割据趋势等诸多问题。

最后，彭勇教授与蔡亚龙副教授对肖教授的讲座做出了总结、表达了感谢。与会的同学们也踊跃提问，肖教授也都予以热情回应。